可当克兰的左手触碰到剑柄的同时,入手处传来的却是如同烙铁烧灼般的痛感。
先前那看上去犹如流动熔岩般的红光,似乎的确有着与之相符的温度。几乎是在接触的瞬间,克兰本能地就想要松开左手。
可是,他的左手却仿佛被牢牢禁锢住了,根本移不开分毫。
由于过度发力,克兰的左臂肌肉已经完全绷紧,匍匐在皮肤下的青筋剧烈地暴凸着,却依然没办法挣脱出来。
要知道,凭克兰的身体强度,单手拉停一辆双驾马车都毫无问题,可为什么现在却连一柄剑都无法拔-出?
而那没入岩石中的半截剑刃,更是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,仿佛与那块岩石是一体的。
这听起来很奇怪:就目前来看,这可不是克兰在抓着剑柄,反倒像是是剑柄抓住了他。
听上去似乎难以理解,但事实确实就是如此。
“这是......怎么回事?”
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克兰,也从未经历过如此离奇的情况。更糟糕的是,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:
克兰能够清楚地看到,自己掌心与剑柄相接触的部分正在不断向下滴淌着血液,顺着剑身的部分向下汇集,被其下的岩石贪婪地吸收着。
或许是烧灼的痛感更甚于被划破的伤口,除了剧烈的灼痛,克兰并没有其他的感觉。
而随着克兰血液的不断汇入,剑身周围本就妖异无比的红光也因此变得更加浓郁,而其下的岩石也逐渐被染成了血色。
不行,必须赶紧放开,不然自己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——那时可就没人能救自己了。
但克兰尝试了各种办法,都没法让自己从这柄剑的禁锢下解脱出来。
他甚至尝试过摧毁剑身或是其下的岩石,可依旧以失败告终——其下的岩石不知是何材质,克兰根本无法将其破坏分毫。
此时克兰的出血量已经达到了极其危险的地步,大量失血让他的眼前开始模糊,眼前的剑柄带着重影,而他自己则随时有可能陷入晕厥。
难道自己只能像这样被吸干血液而死吗?!克兰可以接受丧命在某只魔物的嘴下,但绝不想就这么窝囊地死去。
“等等,它似乎变松了一些...”
不知是不是因为血液润滑了剑柄与岩石相交的缝隙,克兰明显感觉到剑身似乎有些松动。
“啊啊啊啊——”
眼看着剑身有了松动的迹象,克兰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此。
剑身在克兰的全力拉扯下,一寸寸离开其下的岩石。
虽然它嵌入石中已经过了不知多少岁月,可剑刃本身,却丝毫没有时光流逝下的磨损。
最终,随着剑尖被克兰拔出,剑身也与岩石完全分离。
而与此同时,剑柄也终于不再纠缠着克兰的左手。被克兰拔出的剑刃脱手而出,掉落在一旁的地面上。
“总算是......解脱了啊……”
而此时克兰也已经彻底脱力,只能躺倒在地面上大口地喘息着。现在的他,甚至连查看自己手掌伤势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可血液的大量流失,还是超过了克兰的承受极限。
在他陷入彻底昏迷前,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不断降低,心跳在疯狂地泵动着。
好冷......
.......
可就在短暂的几分钟后,原本陷入晕厥的克兰居然再次睁开了双眼。
不过,那两只瞳孔不再是如墨的漆黑,而是掺杂着些许血红,在昏暗的穴室内隐隐泛光。
“等等......我这是怎么了?我记得刚刚我应该晕过去了才对......”
克兰环顾着四周,然后看向自己的左手:左手的掌心遍布着烧灼的斑痕,干涸的血渍淤结成块状。
多亏了它们才将掌心的伤口堵塞,才避免了更严重的失血。
“等等,这又是什么东西?!”
克兰这才发觉自己的左手指尖,不知何时覆盖上了些许黑色的鳞片。它们看起来和黑龙的鳞甲有些类似,却显得更小一些。
一开始只是指尖的部分,但很快就蔓延至手背的部分,还有朝着手腕继续覆盖的趋势。
出奇的,这些鳞片并没有让克兰产生任何不适的症状,无论是麻痒还是刺痛都没有。
克兰尝试着将手指弯曲,也丝毫没有动作僵硬的感觉。这些鳞片伴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化,仿佛就是他的第二层皮肤,和他是完全融为一体的。
虽然克兰并不知道这些骤然浮现的鳞片是怎么回事,但直觉告诉他:它们对他暂时没有威胁。
明确这一点后,克兰将目光放在折磨了他许久的那柄剑上。
既然吸收了他那么多的鲜血,那总要有点用处吧?
先前克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将其拔出上,对于剑本身并没有太过在意。
这是一柄长约一米二的单手剑,外观有些别致。不知是否是因为吸收了血液的缘故,剑刃并非亮银,而是隐隐透露着血红的光泽。
对于先前的经历,克兰依旧有些后怕,因此他并不敢直接伸手去触碰剑柄。就在克兰犹豫的时候,他却听到了某个陌生的声音:
【怎么,不敢了吗?废物】
石室中骤然响起的声音让克兰立即警觉了起来,但他并不能找到声源所在。
“你是谁?”
很显然对方尚未现身,对于不明来意的对方,克兰并不想与其发生冲突。
【你还问我是谁?不是你把我唤醒的吗?】
陌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困惑。
“唤醒?等等......是你在说话?!”
克兰环顾一圈毫无收获后,最终还是将目光锁定在眼前的长剑上。
毕竟,这家石室除了岩石和他自己,也就只剩下眼前的这把剑了。
【怎么,作为猎魔人,难道你没见过妖灵吗?】
陌生的声音似乎格外的不屑,克兰甚至感觉这把剑在嘲讽自己。
克兰忍不住深呼吸了两口,借此稍微平复下自己的心情。眼前的一幕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,想让他接受还需要一些时间。
“这么说,先前死抓着我不放,又吸了我那么多血,还害我左手长满鳞片的都是你?”
【喂,你这是什么意思?我对你的血液很满意,能有幸成为我的宿主,你居然还有什么不满的?】
这把剑似乎有些话唠的毛病,又或者是长久没有与人交流倍感无聊,从刚才开始根本就没停下过嘴。
“不满?我当然不满了!偷偷吸了我那么多血你还有脸提!?”
克兰感觉自己已经疯了,只有疯子才会和一把剑争论得有来有回。
刚刚克兰也尝试过将它摧毁,但依旧以失败告终,根本奈何不了它。
【怎么,你在怀疑我的能力?无所谓,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。
很快,你的每一根骨头,每一寸皮肤,甚至每一滴血,你的一切都只会属于我!!!我可以......】
然而,还没等到莱恩开口反驳,那个陌生的声音就被自己的一声凄厉哀嚎所打断。
而且,愈演愈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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